“哭完转身唠家常,丧礼成了人情秀?”传统丧葬习俗引争议:该改革了!
我来自鲁西南的一个小县城,大学毕业后到千里之外的海滨城市当了公务员,日子平淡安稳,也算衣食无忧。可随着年龄增长,老家县城那些繁琐讲究的殡葬习俗,渐渐成了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,一次次千里奔波应付,让我疲于奔命,甚至有些不堪其扰。让我困扰的不只是路途奔波带来的身体疲乏,更在于那些本应承载“慎终追远”庄重心意的传统风俗,如今几乎沦为浮夸的面子表演,参加这样的活动总觉得没什么实际意义,就连和亲友间的客套寒暄,都成了精神上的累赘。在老家,需要回去参加丧葬的亲友范围很广,除了父母等至亲,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的父母、三个姐姐的公婆都在其中,细细数来竟有三四十位。而流程也远不止出殡这一次,父母至亲要过三个周年,其他亲友也有三周年仪式,算下来父母至亲要跑四次,其他亲友至少两次。这一趟趟往返,不仅累计的路费不是小数目,更熬人的是时间和精力的巨大消耗——每年十五天的公休假全搭进去都不够,还得额外请假。
最让人难以承受的,是殡葬过程中那些繁琐的仪式和喧嚣的表演。我心里清楚,这份亲情责任无法推脱,也担心若现在不理会人情世故,将来自己父母离世时可能面临无人问津的尴尬。可当所谓的“情谊”被量化成到场人数和叩拜次数,当孝心被这些“传统仪式”熬成一场精疲力竭的表演,这份沉重的“孝道”早已扭曲变形,成了悬在心头的一块冰冷巨石。
县里的出殡仪式繁琐到了极致。农村的丧事在家中操办,城里的则在殡仪馆搭灵棚,老人去世后三天内,亲朋好友会络绎不绝地来吊丧。出殡当天要行堂奠礼和路奠礼,上午在院子里拜过,中午吃过饭,还要把棺材抬到村口大街上行路奠礼,来吊丧的亲友得把上午的叩拜再重复一遍。这路奠礼说白了就是演给村里乡亲看的,场面越铺张,越显得子女孝顺、人情风光。几百甚至上千人的吊唁队伍,能从天亮折腾到天黑。叩拜礼仪更是复杂,三拜九叩只是常规操作,讲究起来还有十几拜、二十几拜的。孝子孝孙得全程跪在两旁陪拜还礼,一天下来膝盖跪得又青又肿。就连礼金也成了表演道具,嫁出去的女儿表面上要拿三万五万,显得出手阔绰、极尽孝道,可实际上只收下几百元,绝大部分都会私下退还。这些操作大家心里都清楚,却每家每户都照做不误,活像现代版的“皇帝的新衣”。
这些礼仪像一张无形的巨网,把每个参与者都牢牢束缚,早已越过了生者寄托哀思的边界,和“孝道”的本质相去甚远。上一次参加姑姑的葬礼,那浩荡的场面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荒诞:村头巷尾摆开百桌筵席,上千人聚在那里。司仪拖着长调喊“叩首”时,全场尚能维持片刻肃穆;可仪式间隙,院子里瞬间就变回嘈杂的集市,递烟的、寒暄的、招呼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,一张张面孔在烟火中变幻表情,孝衣之下没多少真正的悲戚,只有浓烈的喧闹在冷空气中碰撞。姑姑的女儿等至亲女眷,一进家门就得放声哭喊“我那苦命的娘哎”“我那苦命的大娘哎”,一路哭到灵棚前,在亲友劝解搀扶下才停下。除了真正悲痛的女儿,其他人大多只是做做样子,刚止住哭声就转身和亲戚打招呼、唠家常。那些“三十六拜”“一百零八拜”的冗长仪式,分明成了邻里间比面子、比排场的较量。当这些繁文缛节像藤蔓缠住哀思本身,葬礼的庄重便在虚张声势的攀比和空洞的喧哗中,被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所以我打心底里想恳切呼吁家乡父老:能不能把这传承已久的葬礼习俗化繁为简?逝者已矣,真正的哀思在于心祭,而非铺张的排场。我们能不能缩短吊唁的时日,简化那些动辄数十上百拜的礼节?能不能告别动辄数百桌的筵席,让告别回归对逝者本身的尊重?倘若能把那些让人疲惫的跪拜换成肃立默哀,让亲人从无休止的跪守中解脱出来,以安宁的心境缅怀逝者,岂不更能彰显人伦温情?孝道从来不在膝下的尘土里,而在内心那块永远留存的净土上——那方寸灵台之间,供奉的才是永不褪色的亲情。
(来源/南方周末)
传统习俗应与时俱进,简化殡葬仪式既减轻负担又体现真情,让孝道回归本心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。 丧礼变味成攀比秀,孝心被形式绑架。传统该传承,陋习当摒弃,哀思在心不在排场。 丧礼变闹剧,哭丧成表演,传统何时成了人情负担?孝心岂在跪拜次数,哀思何必铺张浪费。 丧礼变闹剧,孝心成表演。传统该传承,陋习当摒弃。 【监督提示】文章内容涉及殡葬习俗,需注意避免宣扬封建迷信或违反公序良俗。建议客观描述,避免过度渲染负面情绪。 丧礼变闹剧,孝心成表演,传统何时成了攀比的遮羞布? 丧礼变味成攀比秀场,孝心被形式绑架可悲。传统该传承,陋习当摒弃,哀思在心不在排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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